检验美与北约盟友远距离快速支援能力，展示对俄强硬姿态——

“捍卫者”演习劳师远征剑指东欧

　　上图：“坚定捍卫者2021”演习中，担负北约快反部队值班任务的土耳其第66机械化步兵旅穿越土耳其-保加利亚边境，向罗马尼亚实施陆上机动。资料图片

　　近期，北约年度重头军演轮番上演。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捍卫者”系列大型演习，包括由北约盟军作战司令部主导的“坚定捍卫者2021”演习，以及由美国驻欧陆军主导的“欧洲捍卫者2021”演习。

　　作为北约本年度最重要的军事训练活动，“捍卫者”系列演习既是对北约近年来军力建设的一次阶段性考核验收，也是其在欧洲地区兵力运用的新尝试。然而，该系列演习不仅难以充分达成北约的政治和军事目标，还激化了北约与俄罗斯的矛盾，加重了盟国的安全担忧。

　　高调展示的旗舰版军演

　　“捍卫者”系列演习被北约视为今年的旗舰演习，从其组织实施情况来看，两场大型演习有许多共同点，表现出极强的关联性。

　　一体设计，连环演练。从演习设置来看，这两场大型演习均包含多个相互衔接的分支演习。“坚定捍卫者2021”演习分为海上实兵演习、指挥所演习、陆上实兵演习（即“高贵跳跃”演习）、多国部队联训4个部分；“欧洲捍卫者2021”演习则包括“敏捷反应”演习、“迅即反应”演习、“军刀卫士”演习和指挥所演习4个分支演习。两场演习从5月初持续到6月中下旬，不仅在时间上相互交织，而且在演练内容和过程上也彼此交汇。“坚定捍卫者2021”演习中的多国部队联训，直接与“欧洲捍卫者2021”演习框架下的“军刀卫士”演习合并实施。

　　兴师动众，多域联动。这两场大型演习都动用了较大规模的兵力，演练行动涉及陆、海、空、网等多个作战领域。“坚定捍卫者2021”演习共有22个国家参演，动用兵力约1万人，聚焦海上投送、陆上机动、快反处突等内容的演练；“欧洲捍卫者2021”演习的参演国多达26个，总兵力近3万人，主要进行陆战装备实弹射击、防空反导、空降作战、后勤支援等课目的演练。

　　劳师远征，剑指东欧。从演练地域来看，这两场大型演习均突出向东欧前沿的远程机动部署。“坚定捍卫者2021”重点演练盟军快反部队从欧洲多地向罗马尼亚的快速机动、增援部队从北美向西欧的跨大西洋投送；“欧洲捍卫者2021”演习中，美军通过海、空、陆相结合的立体投送方式，将本土1200余件（套）装备和预置在西欧的1000余件（套）装备运往黑海和波罗的海区域。

　　加紧对俄整军备战

　　“捍卫者”系列演习在演练企图上具有很强的指向性，不仅延续了北约近年来针对俄罗斯的军事威慑和强硬姿态，而且意在增进乌克兰危机以来联盟整军备战的效果。

　　塑造集体防御有利态势。乌克兰危机后，北约不断升级与俄罗斯的军事对峙，但其部署在东欧前沿的作战力量十分有限，不具备可信的防御与威慑能力。这使从北美和西欧向东欧前沿快速投送增援部队成为北约强化集体防御与威慑的基本要求。北约通过这两场大型演习，既向俄罗斯展示维护集体防卫的意志和远距离快速支援的能力，也给东欧成员国注射了一针强心剂。

　　检验新设指挥机构运行效能。北约在2017年开始的新一轮指挥体制改革中，增设了负责维护北大西洋海上通道安全的诺福克联合部队司令部、专司欧洲陆上机动保障的乌尔姆联合支援与赋能司令部，同时还在东欧设立8个陆上前进指挥所，用于接应增援部队展开前沿战术机动和部署。这两场大型演习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检验和提升新指挥机构组织指挥兵力投送行动的效能。“坚定捍卫者2021”演习中，海上实兵演习与指挥所演习分别由诺福克司令部和乌尔姆司令部组织实施；“欧洲捍卫者2021”演习中，已具备完全运行能力的8个陆上前进指挥所为欧洲多地向东欧机动的部队提供了接应和保障。

　　细化大规模远征作战准备。冷战结束后，北约的注意力一度转向域外干预行动。克里米亚事件后，北约开始重新强化欧洲境内的集体防御。然而，北约东扩后防区已大幅扩展，危机状态下向东部前沿大规模快速机动部署已无案可循。两场“捍卫者”演习旨在对跨大西洋及穿越欧洲的远征作战程序进行测试和积累经验，使各北约成员国部队熟悉行进路线和部署位置，了解可以使用的预置物资和装备，明确战役和战术作战进程安排，掌握东道国提供的支援和保障，从而切实提高战备水平，强化对俄作战准备。

　　实际效果恐难如愿

　　尽管北约官方对“捍卫者”系列演习寄予高度期望，北约秘书长等高级官员与部分盟国防长亲临演练现场站台助阵，但轰轰烈烈的演练行动却并不能掩盖北约面临的矛盾与危机。

　　一方面，防卫欧洲仍显力不从心。从军事上来看，虽然北约盟军展示出了一定的远程机动部署能力，但仍难以达到实战条件下大规模远征作战的要求。“坚定捍卫者2021”演习中，北美增援部队的海上投送和北约快反部队的陆上机动演练，规模比较有限，而大规模增援部队在欧洲的跨境机动部署只进行了兵棋推演，因而尚不能全面检验和充分验证跨海、跨境连续机动部署的能力。从实际效果看，其力量投送能力与危机应对需求之间仍存在较大缺口。

　　另一方面，联盟内部分歧仍难弥合。虽然北约宣称“捍卫者”系列演习体现了美国对北约的承诺，以及各盟国团结应对挑战的决心，但美欧之间围绕联盟战略走向和防务资源投向所产生的分歧却愈加明显。美国不断在欧洲厉兵秣马，持续对俄施加压力的同时，拉拢盟国向印太迈进的急切心情也日益显露。对美国而言，“捍卫欧洲”更像是一种安抚盟国的姿态。而北约的多数欧洲成员国不仅对北约近20年的域外干预行动黯然神伤，更基于维护自身安全的现实需要，迫切要求北约“坚定捍卫”防区内的集体安全。

　　因此，北约虽然希望通过“捍卫者”系列演习精确打磨作战部署和行动方案，甚至重拾冷战对抗期间残留的“肌肉记忆”，但其能否给欧洲带来真正的安全难免令人心生疑惑。北约残余的冷战思维，以及由此而生的冷战寒风，不仅危害欧洲地区安全形势，甚至影响国际和平。

　　（作者:段挺 崔银波,单位：国防大学联合作战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