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下旬，北约防长举行视频会议，重点讨论如何推进北约战略威慑能力建设。其间，比利时、丹麦、德国、匈牙利、意大利、拉脱维亚、荷兰、斯洛文尼亚、西班牙和英国10国防长签署意向书，宣称将加强全频谱防空反导能力建设，为应对各类空中和导弹威胁提供创新性解决方案。

　　实际上，北约一直非常重视防空反导能力建设。在1999年发表的标志联盟转型的“新战略概念”中，北约就曾提出建立“北约导弹防御系统”的设想。按照设想，该系统将覆盖包括所有欧洲盟国在内的北约成员国，帮助它们抵御包括洲际弹道导弹在内的短、中、远程导弹袭击。2016年7月，北约宣布该系统形成初始作战能力。

　　事实上，北约防空反导体系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系统“拼盘”，其中既包括“宙斯盾”“爱国者”等美国部署的各种反导体系装备，也有“紫苑”等欧洲国家研制的反导体系。这些系统既没有统一标准，也难以在指挥体系和作战链条上完全对接，因此在实际操作中面临诸多问题。

　　近年来，随着国际安全形势不断变化，特别是美国正式退出《中导条约》后，美俄在防空反导领域的争夺更加激烈。不少欧洲国家认为，未来将面临越来越多防空反导方面的安全威胁，如何提升防空反导能力成为各国研究的重要课题。

　　此次北约10国防长提出全频谱防空反导能力建设方案，旨在通过体系模块化方式，将单个国家模块无缝整合到多国防空力量中，使参与国的预警、监视系统和拦截装置置于统一指挥之下，构建全频谱防空力量，有效应对各类空中威胁。正如北约副秘书长米尔恰·杰瓦讷所说：“这种创新的模块化方式将大幅提升各国地面防空力量的行动灵活性、可扩展性和互操作性。”

　　此外，近年来，北约参与和介入地区热点问题的力度不断加大。如何为战场军事和民用设施以及人员提供更好防护，成为北约保持常备作战能力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目前，北约在阿富汗和伊拉克都有训练任务，并计划扩大在伊拉克的任务范围。北约指出，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其面临的空中威胁不仅包括飞机和导弹，还包括火箭、迫击炮等非动能武器。这些武器成本较低，作战方式灵活，将成为未来防空反导建设重点考虑因素。

　　总体来看，此次北约10国防长决定建立成本更低、灵活性更强的多层次防空反导体系，是向构建一体化防空系统迈出的关键一步，也是北约战区反导系统建设的里程碑。从未来发展看，随着各类防空反导技术不断发展，北约将继续在“集体安全”原则基础上，加强防空反导体系一体化建设，同时将防空反导体系与美国欧洲反导系统进行对接，从而形成更完整、可应对不同挑战的防空体系。

　　需要指出的是，由于北约各成员国对地区安全威胁的认知存在较大分歧，建设防空反导体系的理念和目标不尽相同，都将制约统一防空系统的构建。另外，美国仍是北约的主导力量，北约提出的“新战略概念”在很大程度上是美国的新战略概念。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期内，北约内部权力结构仍将继续保持“美主欧从”状态。

　　可以断定，北约内部未来可能形成彼此竞争与合作、施压与妥协相互交织的复杂局面。北约所要建设的防空反导体系很难摆脱美国影响，未来发展道阻且长。

　　（作者：方晓志，为国防科技大学国际关系学院世界军事研究中心副主任）